#皇子×战奴
#私设繁多,ooc和文笔崩坏注意,更重要的是还没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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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濒临。
他抬头看见黑云吞噬掉天空一角残余的惨淡蔚蓝,身披沉重盔甲的烈马骤然奔过他面前。镶着金属的蹄陷入黑泥溅起夹杂腥血的污水,本应挂在马镫边侧的金饰表层刻上一块浑浊血渍。
有人让他逃。背后赤血飞起遮掩大片雨丝落下的源头,那匹马高扬健壮前肢,手持染血利器的骑士双眼内隐埋过多血丝,因见他而显得愈发明显。
最深处的恐惧牵扯不动麻痹的身躯,尖叫的妇人未发出最后的尾音边戛然而止在长剑之下。
耳畔仅剩心脏艰难跳动的颤抖声,连同微弱吐息牵扯肺部发出勉强气音。
那是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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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狮不是很讨厌人声鼎沸的地方。
身侧的侍从躬身将银盘上用金杯盛有的紫色葡萄递在他眼下,饱满果实成簇整齐堆在杯内,他手臂支着脸不大兴趣的瞥眼坐在一侧挂着掐媚笑容的那家伙,发出的不屑啧声无人察觉。
无聊的渣浑。
角斗场如同飞鸟巢穴,边侧位置早已人满为患,他在这个区域的制高点几乎可以看见场内所有的事情。方才在心里被称为渣浑的贵族喋喋不休的声音不断传来,比庶民兴奋的大喊还要令人不耐烦。
他没发作,骑着白马的奴隶手执长枪其尖对准天空,马匹绕场奔跑一圈过后喧嚣的场内瞬间寂静,他瞅见贵族站起身双臂伸直放开,侍从弯腰对往角斗场中央伫立的天使圣像。
说来可笑,这个地方还要修起预示神圣的庞然大物,那位创世神真的存在的话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以神之名——欢迎诸位前来小场观看勇士们的斗争!”
贵族身上的镀金银饰在光下亮的刺眼,群众高呼挥臂相应他的声音,一瞬安静仿佛无所存在过,主导者高昂的音调宛若世间无人可比,他继续着演讲,肥膘满聚的脸上露出些许狂热的笑容。
“同时,今日有特殊的贵宾身负荣耀塔上神灵指引的道路,肯莅临寒酸之处——”
雷狮眉梢微挑猜到了他的下文,幽紫瞳孔底部猛然晃过几丝微弱杀意,他抬眸,恰巧对准贵族回头的灼灼目光。奴仆模样的家伙夸张的把右手伸向他,活怕毫不知情的庶民没注意到那身赤红披风。震耳欲聋的赞美声遮掩过贵族极具感染力的嗓音传到他耳里,他露出狮子被扰怒的凶狠表情,但一刹那便由毫无波澜的面孔替代。
“三皇子雷狮殿下!愿勇士的光辉能够让您目睹神灵的王座!”
该死的,愚蠢的家伙。他开始后悔自己当初答应了这个人的邀请,咬牙切齿回以皇室惯有的微笑,心里狠狠的剐了千刀万遍才略消了气。
侍从似乎是瞧出了他的怒气,再度把被反复清洗过的水果送与他,信手拈过颗比起来愈加饱满的塞入嘴中泄恨般咬破水润表皮溅出汁水,清凉暂时安抚了狮子的怒火。他背倚在软垫上,眯眸望向场地边侧。
铁栏杆缓慢上升,背对日光的阴霾下似乎可见预备出场的人影。仅是望见身形就知道那个手持巨斧的奴隶是个嗜血之徒,雷狮喉头滚动咽下葡萄,舌尖轻舐过指上残余汁液。
“这是‘努比斯’,大家都说他能徒手扼断大象的脖子。”
侍从侧首在他耳边微声解释。努比斯庞大的身体步入太阳之下,观众依照惯例发出欢呼,头戴兽型盔甲的陈说员站在台上溢出赞美之词歌颂被称作勇士的奴隶,贵族习以为常的挥出刚才伸向雷狮的右手,雷狮心底想把它砍掉。
第二个可怜的家伙在右门出场,那一刻雷狮不自觉为这个奴隶的现状感到了一点难得的悲哀。和叫做努比斯的奴隶完全不同,身形在光下相比真是小了一整圈。棕发微翘让人怀疑是否如同看上去那般刺手,暴露在光下的皮肤泛着健康的浅淡麦色,覆有软甲的精瘦躯体借光能依稀辩清浅白伤痕。
罕见的是欢呼声更加巨大,部分女子不顾曾被教导过的淑惠矜持高声尖叫,侍从略有迟疑的发声,雷狮又摘了串葡萄。
“‘最后的骑士’。”
“什么?”
雷狮终于开口,他狐疑的抬眸望了眼侍从,后者面带诚恳点头,声音饱含真实的再度强调:“没有名字,他们叫他最后的骑士。”
贵族屈指示意侍从将水果端去他手边,肥手蜷起握起葡萄果实塞入嘴里咀嚼。雷狮厌恶的收回视线再度审视一道低首的伪装骑士,他似乎不愿意抬头看向任何人,哪怕雀跃的人群或者是强悍的对手,一直反复检查手里的铁剑。
如同不讨厌吵闹的场所,雷狮对这种相互砍杀的游戏也同样不会露出憎恶表情,但不代表他喜欢。十五岁的皇子来到这种地方似乎不太妥当,偏生就没人把他当成十五岁的少年。他保持着缄默静候残争的开始,突然他感到莫名的目光,仿佛细针穿透皮肤般令人不适。那个无名的奴隶抬起了头,看向的正是观台上的他。
得以看清他的面孔,琥铂色的瞳孔折射细微光线散发些柔和——本该如此,那股无感的眼光却潜藏可恨的杀意。奴隶不该抬头看向他的,雷狮眯起紫眸熟络掩去锋芒,他借由扶手直起身子望向卑劣者,被冒犯的盛怒强压在心下只任狮子磨起利齿。
“殿下?”
贵族注意到他的动作从喉头发出疑问的字节,还未等他询问更多,满场的观战者突然爆发出狂热的嘶吼。
“神灵旨意已经抵达此地——为皇帝和至高无上的创世神而战,死亡才是荣耀的最佳归处。”
“——开始!”